chapter35(露水的世)_露水的夜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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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pter35(露水的世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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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之后就不再打扰她了,只一边吃东西一边偷偷看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南仲理因忙前忙后的,出了一身的汗,这时候拿纸巾擦了擦脑门,打量着南笳:“怎么突然回来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刚一个戏杀青了,回来休息两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南笳注意到,南仲理身上穿的那件棕色的毛衣,还是她妈妈当年手织的那件,洗了太多次已变得松松垮垮,腋下也冒出了两个线头。

        南仲理虽然有个学者似的文雅名字,却是个实打实的粗人,南笳妈妈走后,就过得更糙了,生活上的事儿能马虎就马虎,能将就便将就。

        南仲理问:“要我陪你玩儿,还是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用不用。”南笳笑说,“我就过来打声招呼,一会儿回去睡觉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晚上我给你带夜宵回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南笳说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,南仲理从店里带了条酸辣烤鱼回家,父女俩坐在桌边,边喝边聊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笳说:“你少喝点儿啤酒,看你这肚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又大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自己没感觉?”

        南仲理摸摸自己理成板寸的脑袋,笑了声,“也别说我,你看你,瘦成竹竿儿了。平常多吃点饭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不知道上镜胖十斤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也瘦得太病态了。现在不是有那什么滤镜吗,开了多胖都能瘦成锥子脸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南笳哑然失笑,“……跟您说不通。哦对了,我的戏您看了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瞧着我像是有空看电视的吗?”南仲理不自然地别过目光,闷了口酒,“也就……店里服务员看的时候,我跟着瞅了两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您坦诚点会难受死是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南仲理表情就更别扭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笳不知道世界上是不是还有别的父女跟他们一样,处得跟兄弟似的,多充沛的感情都在酒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吃完夜宵,南笳洗了澡,去自己房间里套了床单和被套,躺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怪道南仲理这人平时大大咧咧,每一回她回家,放在衣柜的里床单和被套,都是洗干净过的,带着股茉莉花的洗衣液的香味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笳睡了个好觉,第二天醒来,南仲理已经去店里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出门买了束白花,去了趟郊区的陵园扫墓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笳在戏的人生里,可以尽情释放情绪。但现实中,一次也没像一些戏里,会在亲人的墓前独白倾诉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每次来,从来都是默默的。

        蹲在墓前,一根一根揪掉了附近冒出来的杂草,最后,看着那上面的照片,只轻声说了句,“妈妈对不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南笳在家里待了三天就回北城了,走之前,特意去商场给南仲理买了几件新毛衣、几身秋衣、两件羽绒服。

        落地北城刚好赶上降温,一场冷雨让机场高速路堵得水泄不通,直到夜里十点才到家。

        去洗了个澡,头发还没吹干,就听见电话打进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覃火急火燎地问:“笳姐你搬家了?!”

        南笳反应过来,还没跟小覃同步这事儿。

        小覃说:“麻烦赶紧把新地址发给我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周濂月要过来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周总回去发现公寓都搬空了,差点报警好吗!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搬的是我自己的东西,他报什么警。”南笳平静地说,“地址我发你微信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约莫过了四十分钟,安保室拨通可视电话,询问南笳是不是有人过来拜访,南笳让他们放行。

        又过了几分钟,响起敲门声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笳走过去将门打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濂月尚且穿着上班的一套正装,脸色很难看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笳让他进来,“没多的拖鞋,你直接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濂月进屋瞥了一眼,语气冷淡:“怎么不干脆再跑远一点,最好别让任何人找着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南笳说:“这样了,还要继续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周濂月一顿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笳声音平静极了: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跟邵从安的事吗,我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濂月没说话,只低头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笳从茶几上拿上烟和打火机,往阳台走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濂月跟在她身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开放式阳台,视野里一片璀璨灯火,南笳点了支烟,干冷的风吹卷着烟雾,差点迷住人的眼睛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笳手臂撑在栏杆上,眺望远处,“你不是问过我我大学时候是什么样的吗?我十八九岁那会儿,跟现在完全不一样,我从来不会讨好谁。有人追我,我让他最好拿了戛纳影帝再开口——你看过我那支橘子汽水的广告,对吧?”

        南笳并没有停顿等他回答,继续说道,“邵从安也看过。邵从安找到我学校里,死缠烂打追了我三个月。那时候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不算差,且一个男人为了泡到一个女人,多少会把自己粉饰得很漂亮,浪漫、深情又执着。所以,我就答应了跟他交往。但交往后没多久,他就提出来要跟我发生关系,我觉得跟他还没有进展到这一步,就一直推辞。后来有次,好像是元旦前后吧……具体时间记不清了,他请我去他家参加派对。我去了,那聚会也很热闹,都是邵从安他们圈子里的人。后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周濂月一手抄兜,侧身而立,注视着她,她神色一直很平静,但说到这里,她低下了头,停顿了很久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濂月骤然间有所预感,想叫她不用说了,她已再次出声:“后来,我醒了,是在邵从安的房间里。我的意识似乎是清醒的,但我的身体不听我的使唤,我清楚知道,他在做什么,但我没法推开他。我只能口齿不清地请求他,停下来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空气好似一下变得稀薄。

        周濂月伸手,南笳说:“……你先别碰我,听我说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手垂下去,不自觉地攥紧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他没有停,用我想象不到的,各种屈辱的方式……好像我不是活着的一个人,而是某种仿生的硅-胶-娃-娃。”南笳缓缓地呼出一口气,她转头,看向他,轻笑一声,“你猜,药下在哪里?就下在我拍广告的橘子汽水里面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周濂月只觉寒风像是一只巨掌捂住了他的口鼻,让他艰于呼吸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用费力,就想到了那晚在山间别墅,南笳问他,十九岁的她,玩起来是什么感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以为那句话问错了对象。

        她说,邵从安不是她的往事。

        不是往事,是噩梦。

        南笳吸了口烟,转头,仍旧看着远处,“我觉得肮脏极了,后来恢复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。这是我做得最愚蠢的一件事。我过了两天,才去报警。警方带我去取证,可药物已经代谢掉了,其他的……痕迹,也被我洗掉了。邵从安被传唤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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