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7 章_这豪门,我不嫁了!李苒贺南方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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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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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苒脸色瞬间变得极差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放下勺子,甚至连身上的围裙都没解开,“我出去一趟,你们先吃。”说完便推门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桌上几个人面面相觑,于鸿霄随即跟着起身,他拿上李苒的外套:“我出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晓晓感觉有些不对,她也站起来:“我也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昌明沉着脸出声:“都别去,让她自己解决。”话说到这个份上,在座的都知道外面来的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李昌明极其了解李苒,她一句话没说就出去,甚至都没说明门外来的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说明她根本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敏感又极具害怕给于家添麻烦,李昌明以这样的方式护着她些,“你们都别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要让她难堪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所有人坐在桌上不说话,于鸿霄的脸色尤为紧绷。

        于家住的院子是片老小区,巷子口窄,车进不来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怒气冲冲地出去,踏着不甚皎洁的月光,从巷子里出去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南方的车停在巷子外面,黑色的迈巴赫,无声无息,冷的像把夜行者的冰刃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后面跟着孔樊东,他先一步到车门处。打开后,示意李苒进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站着没动,她站在外面,视线落在车里的人。

        顺着望进去,只见一个男人静静地坐在车内,轮廓被黑夜剪裁的禁欲又拒人千里,黑色西装包裹着高大的身体,像被禁锢着一样神明,在黑暗里犹自强大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静静地站着,纹丝不动。

        几秒后,一双修长,结骨分明的手从车内伸出来:“上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苒无视那双好看到令人发指的手,站在车外,抱着手臂冷道:“你给我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僵持一分多钟,旁边的孔樊东甚至都开始捏汗。

        最后,以贺南方的长腿从车内迈出,宣告李苒胜利。

        月光不是很明亮,路尽头的灯光像是没有用处的摆设,黑夜将每个人装饰的看似无比强大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一字一句地问:“你在搞什么鬼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没问贺南方来这里是为什么,而是问他来这里要搞什么鬼。

        从心底里认定他意图不轨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今晚刚从国外回来,即使西装革履,但掩饰不住身体的疲惫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质问时,他抿着嘴唇不说话,眼睛却亮的吓人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用尽最后一丝耐心:“贺南方,需要我告诉你多少次?我不希望你来于家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希望你打扰于家还有我爸爸的生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也不希望你成天对我问东问西,三步就要查次岗,你明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当然不明白,李苒说的这些,甚至他都不觉得是不能做的事情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自幼没有被任何人,任何一句话约束过。

        以前,贺家有个传家宝,是个现世仅存,价值连城的唐三彩。

        多年前,价值便不可估量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家将它供奉在老宅的书房里,自从贺南方记事,家里每个人都会告诉他——唐三彩很珍贵,不能碰,碎了就再也没有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南方六岁那年,独自在书房玩时,将唐三彩打碎。贺家上下如临大敌,他若不是贺家小少爷,估计已经被抡着打。

        晚上老爷子回来,看见地上碎一地的瓷器,铁着脸问:“谁干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南方站出来,一点都不怕:“我打碎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老爷子气的拿起板子就要打他,贺南方躲都不躲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仰头问:“他们都说唐三彩价值连城,那在贺家到底是它重要还是我更重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老爷子愣了片刻,他没想到贺南方胆子有这么大,但还是一板子打下去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爷爷告诉你,唐三彩没有你重要,但是你把它打碎了,就应该挨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时他才六岁,就已然知道每个人的底线是可以试探的,唐三彩很重要,结果他把唐三彩砸了却只挨了两下打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他心里,底线只是平凡普通人对自己珍贵又不能保护的东西,设置的一个警戒线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多时候,即使越过了警戒线,最后发现也没有什么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的底线在贺南方看来,就像脚底下的一层露水那样的浅。所以他不明白,也不能理解,为什么李苒会如此看重于家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我为什么不能来?”贺南方的脸色早已在李苒说第一句话时就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:“因为这里不欢迎你。明白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她眼中毫不掩饰,袒?露出厌恶:“贺南方,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地方你想去就能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南方被这样直白拒绝,反而生出一股逆意,他冷声问:“我偏要来,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苒低头,看向地面上的影子,轻着声音却又无比坚定:“行啊,除非我死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时间仿佛被塞进了冰柜,冻成一团,僵硬在两人中间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再抬头时,眼前的贺南方是一副她从未见过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今晚的脸色极白,月光下,墨黑的发和浓密的眉毛,将他的眼睛里的东西映衬的格外深刻。

        她从没有见过,一个人的眼睛里能盛着这么多的伤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仿佛再多一滴,就要溢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眼睛里的悲伤,仿佛深不见底。

        李苒动了动嘴唇,心里有些后悔,却又什么话都没说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南方盯着李苒许久,才声音沙哑道。

        像是妥协,又像是自我解救:“李苒,我不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,他转身毫不犹豫地回到车里,就像回到他的铠甲里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孔樊东,将车上的东西拿下来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贺南方这次从法国回来,带来不少礼物。

        法国波尔多梅多克区的葡萄酒,禧玛诺的渔具,昂贵的香水,这些都是他精心挑选的,如今却像垃圾一样,被他扔在路边。

        孔樊东将东西放在李苒的身边后,欲言又止地看着她。

        贺南方在车内厉声:“走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孔樊东忍不住,小声道:“先生生病了,在法国病了一个星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李苒回想他刚才苍白的脸色,以及生气时粗重的呼吸声,眼神复杂地看向车内

        黑色的迈巴赫绝尘而去,李苒看着满地的礼物,默不作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礼物被孤零零的放在地上,可一开始买礼物的那个人——他该是怀着怎样的雀跃之心?

        作者有话要说:  贺南方这种人,不能喊打喊杀的虐,对他没用,他不怕。

        必须润物细无声,让他痛到骨子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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