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_鸣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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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5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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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失笑,普陀寺也管科举应试?

        谢蝉要青阳把签收好,“管它灵不灵验,她们都求了,我也要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青阳挠挠脑袋:“九娘,你不是给郎君求过签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谢蝉一本正经地摇头:“江州求的签在江州灵验,现在哥哥是要去考解试,解试在安州,安州是普陀寺管着,所以普陀寺的签也得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青阳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,点头赞同:“一方水土一方神仙,到一个地方就得拜一个地方的庙!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坐在席子上翻阅书卷,随他们两个人胡侃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蝉翻看帮谢嘉琅准备的考篮,离解试还早,她已经收拾了所有考试要用的东西,要青阳记下,到时候再照着样准备一份。

        很快到了谢六爷和谢蝉出发回江州的那天。

        一大早,文家郎君和文宜娘坐车赶到渡头,为父女俩送行。

        文宜娘准备了礼物送谢蝉,还有送给周氏和十二郎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文家这般殷勤,谢六爷都有些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蝉再三请文宜娘不必送,看她坐回马车,瞥一眼旁边的谢嘉琅,眼珠转了转,背着手走过去,抬眼偷看他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低头,“看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谢蝉眨眨眼睛,“哥哥,你觉得文家姐姐怎么样?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面无表情,“没什么印象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蝉若有所思,犹豫片刻,还是道:“哥哥,你要是喜欢哪家姐姐,可以告诉我阿爹,叫我阿爹帮你问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怔了一会儿,眉头轻轻皱起,“谁和你说这些话了?”

        谢蝉忙道:“是我自己想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看着她,摇摇头,神情有些哭笑不得的样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蝉窘迫得双颊发热,她不是小孩子刁钻、喜欢打听这些私密事,只是不想看到谢嘉琅将来失意。

        前世,他一辈子求而不得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蝉还记得他站在寺庙廊下,说出那句话时,声音里深沉的苦涩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心想,谢嘉琅爱慕的女子要是知道他的心意,说不定愿意给他一个机会,所以想找出他喜欢的女子到底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前世那个女子嫁人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一世也许那个女子还没嫁人,她可以在那之前帮谢嘉琅转达他的心思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蝉还在暗暗计划,谢嘉琅抬手,扶着她的胳膊,送她上船。

        她看他转身要走,离别的不舍涌上来,“哥哥,解试的时候我求阿爹带我来看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回头,手抬起,拂开被江风吹到谢蝉脸上的丝绦,拨到她耳后,再收回去,手指没有触碰到她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没事,我考完了就回去,在家等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蝉点头:“那哥哥你好好准备考试,其他的事都不要操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蝉有点不放心,凑到谢嘉琅身边,声音压低:“哥哥,你是第一次考解试,千万不要累着自己,考不上也没什么,明年再考一次就是了,年年都有机会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六爷走过来,刚好听到这句,啼笑皆非,拍一下谢蝉的头顶:“不吉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蝉笑着躲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摇摇头,很认真地道:“六叔,没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大船离开渡头,驶向江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蝉站在甲板上,看着江岸边谢嘉琅的身影越来越小,最后融进翠微山色中。

        文家的马车停在渡头北边的长街上没走,文郎君文宇骑马转了一会儿,看谢嘉琅从渡头回来,迎上前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大郎,这次秋贡你怎么没和家里提起?”

        文宇平时常向青阳打听一些谢家的事,再加上刚才和谢六爷攀谈,发现谢嘉琅对秋贡之事轻描淡写,谢六爷也是这次来安州才知道他要去应试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平静地道:“我是第一次应解试,不必惊动家里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文宇看他神色,没有追问,笑着道:“我不瞒你,我是第二次参加解试,我阿爹阿娘对我寄予厚望,不过我没什么信心,三经新义我还有些不通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道:“我听先生讲过新义,可以和文兄探讨一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文宇登时喜道:“还是你仗义!我先谢过了!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骑马回内城,文宇说了些闲话,笑着问:“大郎,你家人不在安州,解试时要不要搬到我家中小住?不要同我客气,我爹娘在家提起过好几次,催我早点请你来家里住,彼此好照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推辞,“多谢文兄美意,我清净惯了,还是不去叨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文宇没有勉强他,点点头,笑叹,“我比你年长,才学不如你,胆气也不如你,你幼年时就离家求学,在县学州学吃住,什么事都靠自己,我实在佩服。我长这么大,没离开过家,第一次解试的时候,连着一个月没睡一个好觉,进考场时双腿都在哆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静静听着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很小的时候曾被丢在山中别院养病,身边只有老仆,后来独自在外求学,就几乎不在家里住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秋贡名额出来以后,同窗都写信告诉家里人,各家派人来安州陪伴照顾,有些更是兴师动众,恨不能全家人都搬过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唯独谢嘉琅没什么动静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知道,只要消息送回江州,宗族肯定沸腾,会有很多人主动来安州服侍他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不需要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回到院子,推门进屋。

        回廊静悄悄的,没有一丁点声响,柿子树罩下浓荫,肥大的叶片下结了很小的果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蝉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走进书房,在书几前坐下,看到谢蝉去普陀寺求来的签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嘴角轻轻扬了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其实小时候,他也和文宇一样因为考试而紧张。

        后来,小小的谢蝉带着麻糖饼在家里等他,问他渴不渴,饿不饿,累不累,跑前跑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她悄悄拽住他的衣袖,告诉他,考不上也不要紧,再考一次就好了,最重要的是他的身体。

        谢嘉琅心里很清醒,这些年,谢家人、宗族、外人对他态度的转变,全是因为他在学业上取得的成就。

        谢蝉不是,她说的是真心话,不管他考得怎么样,她都会巴巴地等在考场外,问他累不累,想不想吃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想到小娘子那句再考一次就是了,仿佛有清风吹过,心底那些忐忑紧张,患得患失,烟消云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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